Sunday, August 12, 2007

  (续上)爸爸今年86岁,比妈妈大8岁。患有膝关节风湿,前列腺也有点毛病,得按时看医生吃药。不久前也患上了焦虑症,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焦虑症会找上他。(所谓养儿一百岁,长忧九十九。可能爸爸常为他的四个子女操心,怕我们工作不如意,怕我们的孩子不听话。)在伊丽莎白医院一位心理医生的帮助下,爸爸终于走出焦虑,重现以往的开朗。
  两个星期前的例常检查,医生发现他的肾脏不太好,可能是长期服食一种关节炎止痛药造成的。医生要他停止服食那种止痛药,并在两个星期后再验血检验。在等待爸爸的验血报告的这段时间,我的心像悬着一块铅。
  爸爸幼年丧父,家境贫穷;15岁那年他离开了母亲、姐姐和妹妹,漂洋过海只身到星洲谋生。那段日子的生活是清苦的,除了养活自己,还得寄钱回中国给乡下的家人。成家以后,生了我们四个小娃,压在他肩上的生活担子就更重了。爸爸辛勤工作,早出晚归,一年365天只有年初一休息。但爸爸从不曾埋怨过,也从不曾让我们兄弟姐妹挨饿受冻。除了物质上的享受,我们什么都有。有爸爸妈妈的关爱,有兄弟姐妹的友爱。我们是快乐的。
  昨天,爸爸的验血报告出来了。医生说爸爸的肾功能较两个星期前好了一些,应该没什么大问题。
  从医院出来,我和妹妹们带两老到附近的一家普通餐馆吃午餐。那是简单清淡的一餐,但吃在口中却似山珍海味。因为我心上的那块铅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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